周汝昌大家都知道,他哥哥周祜昌就鲜为人知了,其实他们有不少故事。
幕后推手周祜昌
在论及周汝昌如何走进红学研究领域时,很少人有人关注到另外一个人作用——周汝昌的四哥周祜昌。其实,在周汝昌的研红路上,四兄祜昌是他最大的支持者。周汝昌在回忆兄长的文章中说:“我的红学道路是他引导的,而且数十年来是‘同行共命’的为《红》辛苦者。我这个‘著名红学家’的头衔,其实是他给我准备和赋予的。他对曹雪芹与《石头记》的痴情挚意,远胜于我。”
周祜昌年长周汝昌六岁,也是天津名校南开中学的高才生,投考北大时因大雨误了考试,无奈入读天津南开大学国文系。他在那里无精打采,难有进境,就在毕业前夕,他忽然坚决退学,到天津浙江兴业银行任职员,解放后在咸水沽供销社工作,后担任南郊业余中学教师。了解他的人说,当年周祜昌研究《红楼梦》如醉如痴,别的事一概不放心上。“文革”时周祜昌被拘禁,儿女送来的饭菜无论量大量小从没剩过,天黑不久便鼾声大作。问他为何?他答,要好好“为曹雪芹活着”。
1947年,周祜昌偶读亚东图书馆出版的《红楼梦》卷首胡适的考证文章,其中有敦诚与敦敏皆系曹雪芹生前挚友的新论说。胡适谈到自己有敦诚的《四松堂集》,而未得敦敏的《懋斋诗钞》,深以为憾。周祜昌随即致信正在燕京大学西语系读书的周汝昌,要他搜寻《懋斋诗钞》,予以查证。周汝昌果然在燕大图书馆找到敦敏的《懋斋诗钞》,发现书中有六首诗咏及曹雪芹,而《四松堂集》中只有三首。
周汝昌将这一发现撰写成文《曹雪芹生卒年之新推定》,在《天津民国日报》副刊发表。看到文章的胡适当即复信周汝昌,自此,胡、周书信往来切磋讨论《红楼梦》,成就周汝昌与胡适师承关系。
其时,周汝昌在西语系学英文,没有迹象表明他对《红楼梦》研究有特别的兴趣;而在银行做职员的周祜昌能及时读到胡适的考证文章且嘱咐胞弟去查询有关资料,足见其对《红楼梦》的痴迷。
周汝昌后来回忆说,他在燕京大学就读期间,胞兄与他的“鱼雁往还便成了他唯一的‘精神生活’和‘文化事业’”;“他所有的信,内容都与《红楼梦》有关”;“是他将我引入了研究《红楼梦》这一巨大无比的中华文化课题上来的”。
周祜昌(1913—1993),津南咸水沽镇人,周汝昌之四兄。字金言,早年号岘云、叔向、季纯,又号君度、缉堂、讷堂、笃庵,顾随先生赐号寿白、受白、受百,还曾戏号营缮郎、闻味、墙根尊者等。曾任津南区政协委员。早年就读于南开大学,未毕业即入天津浙江兴业银行当练习生。1949年后在咸水沽供销社工作,再后为南郊区业余中学教师。他一生倾心《红楼梦》版本研究,并做了大量校勘考证工作。
《藤荫馀话》得名于周氏兄弟的父亲周景颐的书斋号——藤荫斋,收录了周祜昌寄给周汝昌的一批笔记体书信。“藤荫”二字对于周氏兄弟来说又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周氏兄弟正是在家乡老宅的藤荫下手抄甲戌本而走上研红道路的。目前整理出的书信始自1971年6月20日,终自1972年1月21日。根据周氏兄弟的记录,《藤荫馀话》本应有216篇,目前能见到的只有71篇,可惜尚未在周汝昌先生的遗物中发现这批书信的前半部分。
《藤荫馀话》的内容大约可分为五个方面:研红治学、回忆人物、诗词书法、地方民俗旧生活、兴趣爱好。
研红治学,包括《全篇全人》《文风》《安居乐业》《石头记英译》《曹雪芹》等21篇文字,周祜昌把自己写笔记的缘由、愿望、方法、格调,表述得一清二楚。他认为,古人的笔记类文章,益神志、存轶闻,值得“学为札记”。他的这些笔记的意义,在于使“后之‘研究红楼梦’‘研究曹雪芹’者”,从中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从中也大体可以看出,周氏兄弟研读《红楼梦》的起始缘由。这对于周汝昌的红学研究,也是有所补益的。
他在《安居乐业》中写道:“旧乡年轻人一出门,回来身体发胖,乡音顿改,夸耀闾里,说明春风得意,用《红楼梦》语言来说,安居乐业了。余学业并荒,半途而废,没得过意,也没胖过。汝老就学蹭蹬,屡废屡復(复),也没胖过。一个柜台售货,一个打杂状态,而心心念念,犹是为《红楼梦》做研究文章。说穿了,不是只为了安居乐业。贾宝玉正是不安居乐业自寻烦恼的一个人。曹雪芹是在百口嘲谤万目睚眦的情形下,为创作奋斗的人。我们认为这种不安居乐业应是一种进步要求,这和不务正业是两码事。为了探索真理,这种追求还是应该得到肯定的。”
参考资料:
http://jinwanbaoepaper.enorth.co ... nt_87663_155194.htm
http://style.sina.com.cn/col/books/2012-06-24/11009884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