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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类】] 检讨冯至“布里格随笔(摘译)”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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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3: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终于啊,终于,在大致将Die Aufzeichnungen des Malte Laurids Brigge通读了一遍之后,再次细读,不放过任何一丝能够发现的疑义,终于又读到了第14章,那经典的关于诗的省思“Um eines Verses willen”段。这一段,前有梁宗岱写给徐志摩信中诗情奔溢的译文,后有冯至《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中两章(Kpatiel 14、16)节译的辞采飞扬。珠玉在前,自然要学而时习之的。此后迤逦三十余年,方有程抱一在《和亚丁谈里尔克》里的节译,方瑜的全译,而此二种,恐怕在汉语境遇内影响甚微。冯被目为将里尔克引入汉语的第一人,影响力自不待言,且冯1933年曾“商定博士论文题目为里尔克的《布里格随笔》做毕业论文并做大量准备,写出论文提纲……”(冯至全集》,冯至著;韩耀成等编.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 12,第十二卷,639页,《冯至年谱》),因此,恭录北京三联书店1994年版《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之译文,细细研读。
需要说明的是:一、Dasha的德语尚在学习中、汉语亦需更加修为,如下检讨,止Dasha自己的读书笔记,止欲与同道交流耳。二、德语原文,据DTV1997年翻印1910年初版的《马尔特•劳里德斯•布里格手记》(Rainer Maria Rilke: Die Aufzeichnungen des Malte Laurids Brigge. Leipzig 1910. Herausgegeben von Joseph Kiermeier-Debre. München: Deutscher Taschenbuch Verlag, Originalausgabe Juni 1997),以期与冯至所见版本一致(但冯极有可能据其1931年购买的六卷本《里尔克全集》翻译,但冯极有可能据其1931年购买的六卷本《里尔克全集》翻译,而Dasha手中所有的是1992年七卷本“全集”,如此啰嗦,是因为第14章章最后一句“das wird das Ende sein”句末的标点在七卷本全集等诸多版本中作“:”,在Leipig1910单行本、Kommentierte Ausgabe in vier B鋘den等版本中作“.”。个人以为,标点不同,意义也不同。“:”者,似乎可译为“这将是他写下的结尾”,以引出下一章;“.”者,当理解作“这(写作)就是他的归宿”。此处,Dasha采用Manfred Engel的考据,用句号)。三、冯至摘译,译于1932年(Dasha所据三联1994年版《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的冯至1991年12月4日“重印前言”称“……是译者译完了《十封信》后在1902年(傻按:冯至生于1905年)翻译的,曾先后在《沉钟》半月刊上发表过。”考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冯至全集》第十二卷《冯至年谱》,“摘译”当发表在1932年10月《沉钟》第十四期,全集正文亦已改成“1932”。据此“年谱”,1934年冯犹有“布里格随笔”摘译,发表于是年1月《沉钟》第三十二期,内容待考——十二卷本《冯至全集》只有此两篇摘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中国现代文艺资料丛刊》第四辑,佳风辑《〈浅草〉季刊、〈沉钟〉周刊、半月刊总目》,“第三十二期”目录为“待补”。似乎上海书店1993年曾有2册影印本《沉钟》合刊出版)。1932年至今已70余年,现代汉语的语言也变化很多,由于Dasha对那个时代语言的认识局限,一些问题可能因此错认或者忽略。




我认为,现在因为我学习观看,我必须起始做一些工作“Ich glaube, ich mü遲e anfangen, etwas zu arbeiten, jetzt, da ich sehen lerne.”“da”在此处做连词,表时间还是表原因,还有待咨询德国人。但是,细看“da”所带从句前有“jetzt”,Dasha更倾向于时间,里氏此小说中的类似用法,比如“nun aber, da sie ihn konnten”(Kapitel 55),荷尔德林类似用法,比如标题为“Da ich ein Knabe war...”的诗。我二十八岁了,等于什么也没有做过。我们数一数:我写过一篇卡尔巴西奥研究,可是很坏;一部叫作《夫妇》的戏剧Ehe,格林词典解作“matrimonium”,Duden大词典的解释也大抵是“gesetzlich [u. kirchlich] anerkannte Lebensgemeinschaft von Mann u. Frau”,“婚姻”意,并无“夫妇”一项,汉语夫妇对应的德语似乎是“Ehepaar”,用模棱两可的方法“mit zweideutigen Mitteln”,待考,似乎“模棱两可”并未准确表述里氏的措辞证明一些虚伪的事;还写过诗。啊,说到诗:是不会有什么成绩的,如果写得太早了。我们应该一生之久,尽可能那样久地去等待,采集真意与精华,最后或许能写出十行好诗。因为诗并不象一般人所说的是情感(情感人们早就很够了),——诗是经验。为了一首诗此上冯汉译的“诗”,德语均“Vers”,而非“Gedicht”,“Vers”,格林词典的解释是:“metrisch gegliederte satzreihe, mhd. vers, ahd. fers, ags. fers, f鎟s, fyrs kommt vom lat. versus, eigentlich das umdrehen des pfluges, die furche, dann linie, zeile. im deutschen ist es durchaus schon die rhythmisch gegliederte zeile. der bibelvers allein wird, wenn er auch nicht streng genommen hierher geh鰎t, doch als rhythmisch aufgefaszt. das geschlecht schwankt im ahd., neutr. neben masc.”此外,前面的“zehn Zeilen”已译作“十行(好)诗”,此段最后的“das erste Wort eines Verses”也译作了“一行诗的第一个字”,这“Um eines Verses willen”似乎译作“一行诗”更准确——亦更能体现里氏师心罗丹勤奋工作的本意:“'Leben, Geduld haben, arbeiten und keinen An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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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20: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好今天看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版的上帝的故事(里尔克散文随笔选),主要想看里尔克论罗丹(梁宗岱译,仿佛又回到以前看罗丹的日记;里尔克真能说,把罗丹的雕塑说得几无剩意啦.
里面有魏育青节译的布里格随笔,不会是DASHA兄译的吧,要不怎么和你的看法如此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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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9 11:5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楼agun6722006-12-08 20:17发表的“”:
正好今天看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版的上帝的故事(里尔克散文随笔选),主要想看里尔克论罗丹(梁宗岱译,仿佛又回到以前看罗丹的日记;里尔克真能说,把罗丹的雕塑说得几无剩意啦.
里面有魏育青节译的布里格随笔,不会是DASHA兄译的吧,要不怎么和你的看法如此一致??

禀阿棍(agun)兄,Dasha即Dasha,怎敢是魏院长魏教育学博士呢。魏院长善于将看不懂的德语跳跃着意译过去,嗜好以汉语的成语华丽里尔克流畅、现代的德语——里尔克玩转德语字眼的匠意,因此湮灭在意译与汉语僵死的“惯用语”中。此外,魏院长不通法语(但身边总该能够找到会法语的朋友吧),里尔克此小说中大量出现的法语词,魏院长基本错译。说这些,是提醒兄阅读时留个心眼。

宗岱先生的译文,并非无暇、语言也未必流通于当下,但迄今似乎仍是善译。里尔克的《罗丹》,今有张黎译本,参见《艺术家画像》张黎译(广州: 花城出版社, 1999. 3)。张黎译过莱辛的《汉堡剧评》,此次翻译,从“奥居斯特·罗丹”、“莫内”(Monet,美术界通译“莫奈”)到内中的美术技法、术语的汉译,可知张黎不通美术。张黎(兄看的那本书作“张藜”)在前言里称“里尔克关于罗丹的这两篇散文,我国曾有过梁宗岱先生从法文翻译的译文……”,傻不知其何出此语。据Dasha的好友、广外法语系毕业的何家炜说,宗岱先生精擅法、德、英、俄、日语。可能因为宗岱先生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法国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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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9 22:06:0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黎译过莱辛的《汉堡剧评》倒是有,《艺术家画像》几年前给人借走再无踪影;当年班长劝我学点德语(应该是你的师姐吧,叫梁苗),没听,现今只有恨.

相对DASHA兄的认真(移用里尔克评罗丹语"他的艺术并不建立在什么伟大的思想之上,而在于一种小小的认真的实现上,在那可以攀及的某种东西上,在一种能力上''),本人对字词已失敏感能力,看书只好求会意,不至于生闷气即可.

谢谢兄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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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09:49:31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引用第3楼agun6722006-12-09 22:06发表的“”:
张黎译过莱辛的《汉堡剧评》倒是有,《艺术家画像》几年前给人借走再无踪影;当年班长劝我学点德语(应该是你的师姐吧,叫梁苗),没听,现今只有恨.
[quote]
哈哈,也不是,Dasha就是Dasha,本业也与德语无关——对于“为稻梁谋”的职业,似乎大家都在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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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8:28:01 | 显示全部楼层
DASHA兄,本人已收藏你网上发表的好几篇这类点评,几时可出实体书,期待!

如杨勇般花十年八年整本世说新语校笺虽说必需,不过他与其它的人不是一样出版后一补再补吗?
该有个"小结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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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8:3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与楼上共同期待。纸版是一定要收藏的呀,只是定价别太贵呀,呵呵。
不过俺想Gossudar 兄一定会出里尔克译本,要找个好出版商,别把注释啥的都删掉了呵。
有时想Gossudar 兄要是翻译歌德就好了,俺对歌德的兴趣比里尔克要大得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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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3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恐怕楼上两位爷台要失望了,Dasha的本业与外语无关,因此,读译只是兴之所至:有可能Dasha兴趣最终没有转移,弄出个完整的东西;也有可能Dasha变性了,移情别恋;更有可能,Dasha没变,但天不假年。里氏本自然段就说:“Man sollte warten damit und Sinn und Sü遡gkeit sammeln ein ganzes Leben lang und ein langes wom鰃lich, und dann, ganz zum Sch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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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9: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此人竟如此了得。只是俺喜爱的是以乾嘉之学翻洋人之文的译笔阿,呵呵。
不过说起高考,俺本是学理科的阿,没想到竟会半路出家弄的不学无术混到现在,真让俺欲哭无泪。
不过,Gossudar说的这句“不读Dasha的译文,也不会死人的”也太夸张了。当然其实不读书也不会死人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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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20: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8楼停云2006-12-10 19:55发表的“”:
呵呵,此人竟如此了得。只是俺喜爱的是以乾嘉之学翻洋人之文的译笔阿,呵呵。
不过说起高考,俺本是学理科的阿,没想到竟会半路出家弄的不学无术混到现在,真让俺欲哭无泪。
不过,Gossudar说的这句“不读Dasha的译文,也不会死人的”也太夸张了。当然其实不读书也不会死人的,呵呵。
这个孩子的古文亦有些功底的。

“不读Dasha的译文,也不会死人的”,不夸张,当初读刘小枫氏译本,Dasha就如此想了:
??Dover在其《阿里斯托芬〈云〉笺注》的序文中一开始就说,笺注古典作品,不可能当个“完美主义者”,重要的是为修习古希腊文学的师生提供方便。笔者不揣谫陋,勉为其难来翻译《会饮》,首先为了自己尽可能细致地读书。本打算再吸纳几个注本的注释(搞集注笔者力所不逮),这自然需费时经年——为不耽误这个汉译本出版,暂且试译如此。搞经学的虽然得有追求完美的意念,但学人自己心里明白清楚,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一一国朝学界的古典西学研究,值得承继清代学人编修古代经典的心志和方法(参见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中华书局陆续出版的清人注疏“十三经”和“新编诸子集成”),不然的话,即便再有一个百年,西学研究恐怕仍然不会有大的长进。西学经典的翻译,非靠好几代学人不断磨砺的历史积累不能有成,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P12《译者弁言》
  书 名: 柏拉图的《会饮》
  出版社: 华夏出版社
  作 者: 柏拉图
  出版日期: 2003-08
  版 次: 第一版
  国标编号: 7-5080-3181-4
  译者: 刘小枫

“为不耽误这个汉译本出版,暂且试译如此”,给Dasha的感觉就是没有这个汉译本天下就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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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20:2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以经学自诩的刘只怕治的不是国朝经,而是西经呵。当然东经西经还是相交于南北两极点,以后不敢说,但是目前看似刘尚没到极点。
俺还是第一次看到Gossudar如此推许他人,实在好奇得很。冒昧相问,若有空兄可否引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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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20:4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得,就知道兄会如此;像兄台如此读书也算对得起里尔克啦;本人以前还耿怀于李敖之"看书要还债",而今赖帐不还.
活着就是等待,无奈;兴许,某天学些法/意/拉丁/德语.

兄之译文:“我们应当等待,以尽可能长久的时光乃至穷尽一生,去采集神思与甘意,而后,完全在最后一刻,或许我们能够写出十行可谓好的诗”,看得眼熟;一查才知前段时间看了台湾方思译的时间之书,序里是这样的,"啊,那些在年青时写的诗不值得什么.应当终生(可能的话,悠久的一生)等待,而且聚集甜蜜与光,于是最后他可能写下十行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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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20:54:19 | 显示全部楼层
停云兄,此自在新浪有博客,兄可去看看(看呐,他的ID就是Goethe):
http://blog.sina.com.cn/u/1237285964

阿棍兄,“Sinn und Sü遡gkeit”,Sinn就是思想、意识,Sü遡gkeit就是甜蜜、丽句,如何有“光”(Licht)的意思呢。方思译本幸蒙任真兄借阅扫描传递给Dasha,再谢任真兄啦。方思据英译本转译,可能英语也不甚好,哥特体的“N”他都能读成“H”,诗人呐。

其实,德语诗人中Dasha最喜欢H鰈derlin,可惜,Dasha的德语古典诗律尚在学习中。此外,吾国民歌有唱:“我有心摘一朵戴,就怕来年不发芽”,没有读过几天书的贩夫走卒尚且知道这样的道理、有这样的情怀,Dasha焉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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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21: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刚看过,确实难得。高三就开始收集杜子美,可谓敏而好学也。想想俺那时还迷失在热二定律呢?呵呵。只是那儿字太小,眼实在酸。
H鰈derlin阿,Gossudar兄何时给俺上上课啊。初识H鰈derlin,还是从老海那儿得知的。
人充满劳绩,但还
诗意地安居在大地之上。
诗人不行动,而是做梦。古来做梦都能让人神往不已的,只有仲尼与庄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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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2 23: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荷尔德林的诗歌,Dasha倒是译出过几首,是当年应一位朋友的邀请勉力而为的,今日回头望去,间有错讹、间有对原著的误读,更有Dasha的汉语还不甚过硬,而且,Dasha那时对德国古典诗律不甚了了。停云兄如果有兴趣,不妨用Googel搜索“"荷尔德林" Dasha”,或者,到http://note.ssreader.com上搜索“荷尔德林”。谨供停云兄进膳超量时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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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5 21: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兄之小友有点意思,如"每次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我就找到了杜甫,或者说,是杜甫找到了我。",顾随小时候,某天吟读老杜之题诸葛武侯祠诗,忽觉居室墙隅俱化去无有,而其身乃在空山中草木莽苍里.其20岁自学为词,喜稼轩;谓与稼轩有宿孽.吟读诗词而与古人旷世相感,本人倒没这经验,大学里狂看李敖之文,每每有被李敖使鞭追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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