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总保守化” 冲击中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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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咏红(北京特派员)

　　40年前不顾周遭众人劝阻走进战败阴影笼罩下的日本，卓南生曾经固执地相信日本必会与战前思潮诀别，以崭新、和平的面貌出现在世界上。几十后日本社会的变化却让他失望了。今天，他认为保守势力再次回到政坛与民间社会的主流位置。

　　卓南生是新加坡少数的“日本通”。他在60年代末负笈日本，先后取得早稻田大学学士和立教大学博士学位。70年代回新后曾在本地华文媒体撰写社论，担任过《联合早报》驻东京特派员。1989年转入学界，今天在京都龙谷大学担任国际文化学院教授，同时兼任本报特约评论员。

　　昨天上午，卓南生新著《卓南生日本时论文集》在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举行发行座谈会。他在会后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达了对日本国内思潮“总保守化”发展的担忧。

　　他说：““60年代、70年代日本和平力量非常澎湃，反战声音强大。然而，90年代初日本国内思潮出现很大变化，保守力量占据政坛主流。这种变化体现在它的历史观、领导人的言论，以及参拜靖国神社等等方面。我们看到日本又慢慢回到战前的思潮。”

　　卓南生以“总保守化”来形容日本内部的发展趋势。日本的这种的转向，在国际上首当其冲的是中国以及中日关系。

中日关系前景堪虞

　　过去两年来中日关系麻烦不断，中国舆论界有一种看法认为，症结系于首相小泉纯一郎一身，但是卓南生认为，小泉不过是一个“出场”的人物，他不具备强大的政治魅力和地盘，“小泉现象”所反映的是日本总保守化的土壤与大气候。因此，他认为中日关系前景堪虞。

　　昨天出席发行座谈会的中国外交学院教授苏浩受访时也说，目前中国学界对日本9月将要产生的自民党新总裁和国家新首相，不敢寄以过大期望。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吴广义则说，过去几个月里日本在国内外压力下，对华政策虽出现一些良好转向的迹象，然而，这种调整不会一帆风顺，种种迹象显示日本国内在对华态度上仍存在分歧与矛盾意见。

　　例如本月初，日本一度向联合国提议增加安理会五个常任国的会费，对此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徐之先受访时即指出，这是日本针对中国不支持日本“入常”而采取的一种报复动作。

　　谈到日本今后的发展，卓南生指出，日本修改战后和平宪法已成定局，修宪前日本已想方设法派兵海外。宪法修改后，日本将何去何从更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日本大众媒体的转向，是卓南生观察日本社会思潮的重要窗口。他在著作的自序中说，战后的日本大众媒体虽然基本上从未离开过“国益至上”的基调，但在战后反思的气候中，大众媒体至少会为读者提供一些不同角度的信息与分析文章。到了今天，日本媒体却经常出现虚实相间的“舆论引导”，有目的性地刺激日本人的大国意识。

　　卓南生说：“60年代，日本不希望沦为亚洲的孤儿，因此媒体相当积极地反映亚洲人的声音，现在这类声音越来越少。”

　　卓南生过去一年以客座教授身份在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执教。不久后，他将重返日本京都执教，继续“零距离”观察日本。

　　昨天的发行座谈会，吸引了多名中国日本问题专家参加，包括中国前驻日首席代表、在中日恢复邦交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肖向前、中日关系史学会名誉会长吴学文、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荣誉教授方汉奇、中国日本史学会会长汤重南等。

　　《卓南生日本时论文集》收集1968年至2006年卓南生对日本的追踪观察与分析。全书共180万字，世界知识出版社将书分为社会、政治、外交共三册。该书尚未在新加坡发行，但出版社负责人告诉本报，新加坡读者可通过书店向中国订购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