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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旁的那棵梧桐原来是寂寞的.
或许是我们这座化学楼的气味太刺鼻.从没有看见有鸟儿长久的驻足,陪它一道经历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今年春天,梧桐迎来了它的第一个住家户:一对鸟夫妻.那是一对美丽的鸟儿.体态丰盈,羽毛黝黑发亮.那只身材稍小的鸟儿的颈项处有一圈雪白的羽毛.我们一致猜想那是它的丈夫送给它的白金项链.
自从来了这一对鸟儿,每天站在这里晒太阳聊天的女人们就多了一点谈资:谈论它们的房屋建筑工程的进展情况,谈论它们前一天似乎有了争执,一夜过来不知道和好没有?以及谈到了它们的小宝宝何时出世?
春寒料峭,化学楼的玻璃门外常常能看见有不同的女人双手笼着不同形状的茶杯,杯中是不同内容的水,冒着腾腾的热气,微仰着脸,出神地看着那对鸟儿在枝间叶下穿梭,看着它们温顺的给对方理着羽毛,听着它们变换着不同声调的鸟鸣,表达着快乐,埋怨,嗔怪,以及只有它们才懂的柔情和蜜意.
我和女友是在每天快下班的时候出现在玻璃门外.喝着上班的最后一杯茶,闲闲地话着家常和这对鸟儿.这时候的鸟儿也倦了,常看见它们卧在巢中,只露出两个小脑袋窃窃私语.
它们在说些什么呢?
女友说:\"太太一定在问:你爱我吗?
先生答:爱!
太太又问:你真的爱我吗?
先生还是说:爱!!
太太还要问:你真的真的爱我吗?
先生发怒了:住口!再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拒绝回答!!!
我说:\"太太问:你爱我吗?
先生答:爱!
太太又问:你能换个答案吗?
先生说:不换!!
太太问:我换个问题问你,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
先生不动声色的答:你爱我吗?
我们相对大笑,爱情会有不同的答案吗?!
六七月间,我离开化学楼了一段时间.偶尔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它们的身影.
我急得去问女友:鸟儿呢?鸟儿呢?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飞走了.是它们的快乐太张扬了吗?还是找到了更适合它们的乐土?
再回化学楼后,习惯性的一个动作是每天上楼梯前抬头看看那个巢.
就在几天前,在进玻璃门前我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了那对如影随形的身影.随后,款款而来的是满心的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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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7 13:34: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