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天日记（二）

choumaobing

3月27日
    来到小花园。
    蓦然间，发现“串串红”已开满枝条了。一个花簇有十几朵小花，挤着挨着，挤挤挨挨地向外绽放着。什么叫花团锦簇，这就是。
    从远处看，这一串串的，就像一串串粉红色的糖葫芦。

    看那红叶梨，已有花瓣飘落地上了。微风一吹，或者小麻雀在花枝上一起落、一振翅，轻盈的花片（直径约有一公分）就盈盈地飘落了。什么叫轻盈，这就是。看着这花的落，只就觉得美，丝毫没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伤感。
   
    榆钱也开始飘落了。
    那儿的墙角，白白的一树花，是正盛开着的梨花吧。
    槐树已吐芽了。
    杨树已吐芽了。
    香椿树也已吐芽了。
   
    再看松树，陈年的、灰色的针叶间，已生出了小圆柱型的小小叶柱。颜色是泛着白色的浅嫩绿色。分开一个叶柱的顶端细看，是好些个小针叶挤在一起的。用不了几天，这挤着针叶的叶柱就会散开些了吧。


3月28日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
    早上来到小花园，糖葫芦一样的“串串红”是更加地繁艳了。蓦然间，看见每串的枝头，都扬出了几对绿色的叶片，就像花围的花盆里长出了一些绿叶，又像是这些花儿簇拥并高挂出了它们的绿色旗帜。
    原来，这花也是开得有分寸的，在每条枝条的顶端，都给叶留下了一段空隙。花木一般是绿叶衬红花，而到了这儿，分明已是红花衬绿叶了。


3月31日
    忽然间，发现“红叶梨”满树的碎白花已全不见了，只留下一树由绿转红的叶子静默着。花儿谢了，叶儿盛了，果儿在蕴着。
    忽又发现榆树的叶子也是像“串串红”一样长在枝头的。只不过榆树是榆叶和榆钱一色的绿，大眼一看，是不容易分出彼此的。
  

4月1日
    已出园门，又返过身去看那惦着的石榴，看是否发芽了。一看，不大相信的，果真就发芽了。芽已有半公分长，三四片攒成一簇，点缀着这干枯而涩黑的榴枝。

    柳穗的各个小苞蕾之间已经现出空隙，越来越独立了。仔细看，这些苞蕾已改变了原来细长的样子，下部鼓起如腹，上部尖细，像装着半袋钱币的迷你小钱袋。不用说，这腹袋中的，就是待娩、待飞的柳籽和柳絮了。


4月3日
    看到院子里的两棵石榴树也发芽了，芽已有一公分长。这芽儿，就像画工用毛笔在榴枝上凭空画上去的一样。叶簇是对生的，一个节点上有向左向右分开的两簇，一簇有四片叶子。叶子是尖长型的，叶叶分明，可喜可爱。那么枯黑的枝条上，竟能生出这么柔嫩的生机勃勃的叶芽，真是让人称奇赞叹。
    叶子生的最迟的、眼下也是最小的，就是这榴叶了。而最大的是杨树叶，已有巴掌般大小，高高的、满满的一树；风一过，就能发出欻拉啦的声响。最繁密的要数红叶梨，是緑中泛红的一片，不留一丝儿空隙。最长的要数香椿，已有约二十公分长了。

    松针的青白的新芽已布满了松树。旧有的针叶的绿色已完全失去了在冬日才能显出的光彩，——它们是不是正痛并快乐着？


4月4日
    看到的最早的花木的果，是红叶梨的果。残留的花瓣已皱成干枯的灰暗的一团，揉开来，果就显露了。果是褐色的，长长的蒂上，有黄豆般大小，椭圆状，很光滑。

    公园篱墙内的一株桃树，花儿紫红紫红的，特别引人。相比之下，那些常见的粉红色的花儿，就显得逊色多了。


4月5日
    粗拉拉的桐树枝条上，已挂上了一个个大拉拉的塔形“灯笼花”。每个塔型灯笼花，又由二三十个大拉拉的小的“喇叭花”组成。桐叶几乎不见，小小的、稀疏的，全被粗拉拉的枝条和大拉拉的桐花淹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