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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耶路撒冷的月亮是枚生锈的弹壳,
在哭墙的裂缝里渗出沥青的甜腥。
(圣书页夹着弹片孵化的蝴蝶,
翅膀粘满经卷与警报器的碎鳞。) 橄榄树根在水泥板下绞成断指,
每颗坠落的石榴都炸开猩红的默示。
穿防弹背心的天使在检查站打盹,
枪管上停着吸食硝烟的蜜蜂。 Ⅱ 我们共饮同一口枯井的黑暗——
你的祈祷毯织进我的丧服经纬,
我的卫星地图覆盖你祖先的葡萄园。
(仇恨是太精确的钟表零件,
把千年拧进三分钟倒计时。) 废墟间穿行的黑袍女人忽然微笑,
她怀里陶罐涌出石油与乳汁,
浸透的襁褓正长出钢铁的根茎。 Ⅲ 停火协议在记者镜头前绽成昙花,
而地道深处,童谣与火箭弹共用流水线。
(神祇们忙着用无人机交换冠冕,
将圣殿山秤盘上的砝码换成加密货币。) 让炮火继续浇灌这恶之花园吧!
让罂粟在坦克履带间开得傲慢——
直到海与沙漠同时患上失忆症,
直到我们学会用彼此的伤疤呼吸。 Ⅳ 最终审判不过是天气预报:
“明日沙尘暴将抹去所有国境线。”
那时,穿睡衣的孩童会指着天际问:
“妈妈,那朵蘑菇云
是新的橄榄枝在发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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