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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Gossudar

[【主题讨论】] 读书沙龙第一期:与刘志侠一起阅读梁宗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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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3 15: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Dasha翻译Rilke之谨严审慎,倒是有点梁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的味道,7、8年前他就在筹划“汉语里尔克”,现在成形的翻译却没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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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3 20:3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0楼哲人王于2007-12-13 15:21发表的 :
Dasha翻译Rilke之谨严审慎,倒是有点梁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的味道,7、8年前他就在筹划“汉语里尔克”,现在成形的翻译却没几首。
小V,这样的话语在这里说出来是很不好的。Dasha诚狷狂简傲之徒,但尚有自知之明,尚知道该尊敬值得尊敬的人。Dasha晚生后辈末学,在宗岱先生这里只有学习的本分。而且,Dasha读译里尔克只不过是谋生之余的一项个人游戏活动,所用心力,则更无法望宗岱先生项背。

不过,关于宗岱先生译里尔克,Dasha却因此还有两个小问题想提请讨论:

1. 严重的时刻:
里尔克原诗第二节为:
Wer jetzt lacht irgendwo in der Nacht,
      ohne Grund lacht in der Nacht,
      lacht mich aus.
aus: Ernste Stunde, von R. M. Rilke
宗岱先生却将此节的“Nacht”(黑夜)统一译为其他三节里的“世界”(Welt)。Dasha早先曾对此结论为“于中文气势、文辞统一严谨,于原文则不信不达。”(大概是“七格”与Dasha网上相识那年,在“自贡169”吧)但去年,在网上读到一篇文章发挥了Dasha的话:
也许是为了全诗的体式的统一,梁先生故意“忽略”了第二小节里的“夜里”一词。

宋歌:从里尔克《沉重的时刻》看译诗的用语与节奏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6年02期, P105,傻按:CNKI上查到的,详见附件)
Dasha读到时,发现这位MM虽引用了德语原文,却忽略了德语原文。Dasha当时想,为什么不想想“里尔克全诗4节就这一节改用了‘Nacht’呢”。于是,Dasha找到手中四卷注释本第一册,注释本里引用里尔克的原话说:

  
aus: KA I, s.819

【红线部分】汉语大意是,Ludwig Hardt建议里尔克这一节亦改用“Welt”,里氏答曰,无他,止欲尝试五次重复元音“a”
因此,Dasha倒更觉得宗岱先生的此种译法是最忠实的汉译,尽管如刘志侠先生说“梁氏和这场盛会失诸交臂”,宗岱先生却甚至可能是(und gesetzt selbst)最懂里尔克的人。惭愧,宗岱先生这首译诗是Dasha第一次读到里尔克——高三时在一个女同学家里,当时,少年人Dasha被“无端端”这个词“无端端”地攫住了。


2. 军旗手的爱与死之歌
Die Weise von Liebe und Tod des Cornets Christoph Rilke(La Chanson d' amour et de mort du cornette Christoph Rilke),迄今,一直没有看到宗岱先生译出“旗手”的前言。因此,想知道宗岱先生未译的原因,所据的底本。当时找寻宗岱先生所译题记,是因为卞之琳译本Dasha并不满意:a). 卞之琳自称据Sussane Kra法译本转译。此Sussane Kra,Dasha未查到初版《西窗集》,但考江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西窗集》并安徽教育《卞之琳译文集》及其他卞译本,疑为卞之误,正确为Suzanne Kra: La Chanson d'Amour et de Mort du Cornette Christoph Rilke. Transcrite par Suzanne Kra (Praga 1875 - Valmont, Montreux 1926)。b). “旗手”的主人公里尔克称为“Der von Langenau”,宗岱先生译作“那来自朗格脑的”,与德文无异;卞之琳成“奉·兰该诺”,犹误。

3. 非分请求:-(
刘志侠先生在《梁宗岱与里尔克的书缘》中说:
早在1911年,纪德(André Gide,1869-1951)就发现了里尔克,亲自翻译了《勃列格底随笔》两片段,发表在他主编的《法兰西新杂志》(Nouvelle Revue fran鏰ise)上……
不知道刘志侠先生手中是否有相关扫描图片,Dasha十分想看看。先行涕零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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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4 07:24:57 | 显示全部楼层
Gossudar君提出的三个问题晓有趣味。



一、注释本功德无量,否则《严重的时刻》不知要浪费诗评家或博士生多少脑汁和笔墨了。梁宗岱要是在生就好了,可以回答Gossudar的问题,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他:他在诗集《晚祷·夜枭》里,连续四次用象声词来来形容夜枭的叫声,第一二四次是“呜唔,呜唔”,中间第三次却突然改为“咿唔,咿唔”。此诗作于十九岁,离他听到里尔克的名字还有好多年呢!



二、《军旗手的爱与死之歌》梁译所据何本可以补课,但参考书都在乡下,周末才能读到。至于前言,梁氏好像只重视正文,《罗丹论》法译本有四页里尔克注解、《哥德与悲多汶》有两篇附录,篇幅相当长,他都没有译出。估计《军旗手》也一样,原因不可考。



卞之琳所据之法译本的译者名字应是Suzanne,很常见的女性名字,按理卞氏不会写错,大约是手民之误。西班牙一家旧书店的网站有该书的封面,可为证:
  
  


三、纪德的《手记》译文,回头再及。



    刘志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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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13: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似乎,德国人的Kommentierte Ausgabe、Historisch-kritische Ausgabe同我们汉语里传统的“注、疏、笺、校、证”是类似的,刘先生这套“梁宗岱著译精华”也具有这种品质,所以,Dasha很喜欢这套书(惜卞之琳先生的“手民之误”却无人校订)。

宗岱先生“第三次却突然改为‘咿唔,咿唔’”:目前大陆流行的“百家讲坛”,则大可视之为“败家讲坛”——穿凿附会,Dasha也来穿凿附会一下,可能是因循了中国古诗“起承转合”的“转”吧。
梁氏好像只重视正文,《罗丹论》法译本有四页里尔克注解、《哥德与悲多汶》有两篇附录,篇幅相当长,他都没有译出。估计《军旗手》也一样,原因不可考。
果如斯,则又是不懂德语而喜欢德语文学的汉语读者的又一重大损失(第一个重大损失,Dasha指的是半部“浮士德”)。“旗手”题记,是了解“旗手”正文所具“情绪”的“药引子”:
“1663年11月24日……”,华伦斯坦(Wallenstein)赖以名垂、波及了整个欧洲的“三十年战争”刚刚结束,哈布斯堡奥匈帝国尚未从战争的阴霾中得以喘息,土耳其人的铁蹄又扑面而来……“旗手”中的“厌战、思乡、武功”,大抵源于此。
诚如卞之琳所谓“原用古文体写成,大约引自历史或家乘”,里尔克本该过继到大伯父家乃至因袭爵位,惜大伯父过早亡故,里尔克因此远离了封爵的可能……这段题记甚至可能是里尔克家族的“真实”纪录(传记资料记载,里尔克大伯父曾伪造家谱)。

宗岱先生给徐志摩的信中翻译的《勃列格底随笔》片段,时在1931年,地点海岱山,译文与德语原文稍有差异,因此,Dasha猜测宗岱先生的翻译可能是基于(或参考了)纪德的法语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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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4 15: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咿唔,咿唔”应该多半是一种错综而已吧,究其原因恐怕也不会比里尔克所陈述的更复杂。

看着Dasha等兄的讨论精彩得很,刘先生的回帖更是让人回味无穷,真是羡慕。自己对于梁先生的作品几乎没有涉猎,对于诗歌以及诗歌翻译更是外行,不过搬个凳子来当学生也挺好呢。

看了hejaoui兄引到梁先生说“原作的字句和次序,就是说,经过大诗人选定的字句和次序是至善至美的。如果译者能够找到适当对照的字眼和成语,除了少数文法上地道的构造,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移植过来。……有时觉得反而比较能够传达原作的气韵。”有点小感触,这又让我想到前次Dasha兄引发的对于绝句体译《鲁拜集》的讨论,那里Dasha兄提到“原文的时代、体式、风格”,或者“鲁拜集(的)时代感”,在我这样的外行看是颇为抽象的(所以说不上话只好去说有没有那个“古”,呵呵),因此这次就很高兴看到梁先生把传达气韵的工作放到了字句、次序这样具体可触的东西上面——当然相信这样的具体化并不能涵盖“气韵”的全部,而所以传达气韵也不仅限于字句、次序(字句、次序本身(这“适当”两字)可讲求的也仍然很多),具体怎么处理或许更多还是译者的翻译策略来决定(比如那位伯昏子用绝句体译《鲁拜集》时,对于“原封不动地移植”可能考虑不多,而如刘先生所说“至于原诗的节奏和音乐感,我觉得他更重视中文诗句本身,他本身是诗人,讲究音乐感,译句一般都很悦耳”这点,倒或许又有所契合了),也不好原则性地定出什么好什么不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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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4 17: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打算将梁宗岱所译Blake读一遍,胡乱写点感想,就正于刘先生和坛上书友。就诗论诗,欢迎交流!



天真的预示

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
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底手掌上,
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Auguries of Innocence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梁氏这里选译的是Auguries of Innocence开头epigram式的一节。单看译文,不失为一首隽永的小诗,很有佛教“一沙一世界”的涅槃味道。但这不是佛家的偈陀,而是浪漫派预言家的启示。译者很可能是受了中国诗意象并置的影响,而没有留意这四行诗的语法结构。谁从“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习惯中国诗的读者当然不会这么问,但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却不能独立成句。固然可以说Oh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但这里诗人并不是在发什么感叹。注意语法我们会发现,这四行诗实际上是一个祈使句: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我们如果想看见沙粒、野花里的天地,先需懂得纳须弥于芥子。这就是诗人想给予我们的启示。

顺手译一个,但求达意,幸勿以韵律节奏论工拙:


要看见沙粒里的尘寰
和野花里的天堂:
将无限纳入你的手掌,
将永恒纳入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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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23: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from: THE POETICAL WORKS OF WILLIAM BLAKE. EDITED, WITH A PREFATORY MEMOIR, BY WILLIAM MICHAEL ROSSETTI. LONDON: G. BELL AND SONS, LTD. 1914
http://www.archive.org/details/poeticalworksofw00blakiala

仔细端详这第二行的“”,恐怕兄的疑问解决了吧。

Blake的这片段,Dasha一直读若: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To see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To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To hold eternity in an h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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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5 19: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关于梁译里尔克著作可能参考过的法译本:
1. 《军旗手》最早由Suzanne Kra法译,初版于1926年,次年版权转给专出里尔克著作的Emile-Paul Frères。至今仍流行的Claude Betz新本到1940年才出现。如比较,应采用Suzanne Kra版本。
2. 《手记》,纪德在1909年结识里尔克,1911年翻译了《手记》两段,发表在七月份《法兰西新杂志》31期上。最早的单行本由Claude Betz翻译,出版于1923年,只译了四分一左右,全译要等到1926年才出版,此时梁宗岱正在巴黎,他如曾参考,当为该版。
可否列出“译文与德语原文稍有差异”的地方,以便比较。

二、关于《天真的预示》:
梁宗岱译英诗,莎翁外,布莱克的数量最多。1957年,梁氏离广西到中山大学不久,惊魂甫定,开始重新译作,1957-1958年在香港《文汇报》分四次发表了布莱克译诗23首,加上广州《作品》月刊12月号新译6首,共29首。其中《猛虎》,令人想起里尔克的《豹》。
bibliomaniac君提出“译者很可能是受了中国诗意象并置的影响”,从广义上来说是很有道理的,译者的文化背景的确会影响译文,伍光建的《三剑客》、《侠隐记》是一个例子。
外国文学研究也有同样情况。1993年,梁宗岱早年作品《保罗•梵乐希先生》节译成法文,刊登在不定期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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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6 04: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7楼liuzhixia于2007-12-15 19:44发表的 :
一、关于梁译里尔克著作可能参考过的法译本:
1. 《军旗手》最早由Suzanne Kra法译,初版于1926年,次年版权转给专出里尔克著作的Emile-Paul Frères。至今仍流行的Claude Betz新本到1940年才出现。如比较,应采用Suzanne Kra版本。
2. 《手记》,纪德在1909年结识里尔克,1911年翻译了《手记》两段,发表在七月份《法兰西新杂志》31期上。最早的单行本由Claude Betz翻译,出版于1923年,只译了四分一左右,全译要等到1926年才出版,此时梁宗岱正在巴黎,他如曾参考,当为该版。
可否列出“译文与德语原文稍有差异”的地方,以便比较。

.......
1. 宗岱先生译文:
一个人早年作的诗是这般乏意义,我们应该毕生期待和采集,如果可能,还要悠长的一生;然后,到晚年,或者可以写出十行好诗。因为诗并不象大众所想象,徒是情感(这是我们很早就有了的),而是经验。单要写一句诗,我们得要观察过许多城许多人许多物,得要认识走兽,得要感到鸟儿怎样飞翔和知道小花清晨舒展底姿势。得要能够回忆许多远路和僻境,意外的邂逅,眼光光望着它接近的分离,神秘还未启明的童年,和容易生气的父母,当他给你一件礼物而你不明白的时候(因为那原是为别一人设的欢喜),和离奇变幻的小孩子底病,和在一间静穆而紧闭的房里度过的日子,海滨底清晨和海底自身,和那与星斗齐飞的高声呼号的夜间的旅行——而单是这些犹未足,还要享受过许多夜夜不同的狂欢,听过妇人产时的呻吟,和堕地便瞑目的婴儿轻微的哭声,还要曾经坐在临终的人底床头,和死者底身边,在那打开的,外边底声音一阵阵拥进来的房里。可是单有记忆犹未足,还要能够忘记它们,当它们太拥挤的时候;还要有很大的忍耐去期待它们回来。因为回忆本身还不是这个,必要等到它们变成我们底血液,眼色和姿势了,等到它们没有了名字而且不能别于我们自己了,那么,然后可以希望在极难得的顷刻,在它们当中伸出一句诗底头一个字来。

诗与真·诗与真二集 / 梁宗岱著, 卫建民校注.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6. 12. (梁宗岱著译精华:插图本), 32-33


2. 里尔克德语原文:
Ach, aber mit Versen ist so wenig getan, wenn man sie früh schreibt. Man sollte warten damit und Sinn und Sü遡gkeit sammeln ein ganzes Leben lang und ein langes wom鰃lich, und dann, ganz zum Sch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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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6 16:5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6楼Gossudar于2007-12-14 23:48发表的 :


from: THE POETICAL WORKS OF WILLIAM BLAKE. EDITED, WITH A PREFATORY MEMOIR, BY WILLIAM MICHAEL ROSSETTI. LONDON: G. BELL AND SONS, LTD. 1914
http://www.archive.org/details/poeticalworksofw00blakiala

仔细端详这第二行的“;”,恐怕兄的疑问解决了吧。

Blake的这片段,Dasha一直读若: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To see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To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To hold eternity in an hour

.......

DASHA兄实在是目光如炬,这个“;”号确实有讨论的价值。查叶芝编Poems of William Blake,同样是“;”号:
  
看来用“;”号是有其道理的。不过Pickering MS上的原始版本是否也用“;”号,尚不清楚;宣称严格依照手稿本的John Sampson编The Layrical Poems Of William Blake,倒是用了“,”号的。不管用“,”还是用“;”,恐怕都不能支持DASHA兄的读法。DASHA兄的读法受中国诗“一句见意”诗格的影响,以为每一行都独立表意,其实这可以说是我们浸淫中国诗形成的潜意识。英文诗表意却很少以诗行为单位,而有完整的语法脉络,因此跨行的诗句(run-on lines)在英语诗中很常见,整首诗由一个句子构成的,也不乏其例。因此我觉得厘清语法结构,是我们读英语诗容易忽略的方面。本诗第二行用“;”号先是颇使我迷惑,遂查OED,发现“;”的一个用法可以帮助我自圆其说:

1800 L. MURRAY Eng. Gram. 227 The semi~colon is sometimes used, when the preceding member of the sentence does not of itself give a complete sense, but depends on the following clause..and sometimes when the sense of that member would be complete without the concluding one.

可见“;”号不仅用于句子与句子之间,而且用于同一句子的两个足意成句的成分之间。“:”另一个较为常见的用法是与“,”合用,区分意义层次,比如“A, B; C, D ”表明A和B、C和D是一个层次,A, B和C, D是另一个层次。这两种用法都可以用来说明我们讨论的这首诗。前两行不能独立表意,需要后两行足意成句,所以中间可以用“;”号隔开。这里用“,”号隔开本来亦无不可(如Sampson版),用“;”的好处是和“,”号配合使用,使意义层次更为显豁,W. M. Rosseti版和Yeats版都是“A, B; C, D”的标点模式,正可说明问题。


另梁译似据叶芝版Poems of William Blake译出。叶芝认为上引原文四行诗自成一首,Auguries of Innocence为其标题;四行以下,别以Proverbs为标题,另成一首,注解如下:

&#39roverbs'. Page 96.--This is one of the poems taken from that other 'small autograph collection' mentioned in Gilchrist. Mr Herne Shepherd gives in Blake's Poems and Songs of Innocence (Pickering and Chatto) a version different in the order of the verses, and in having several grammatical and one or two obvious metrical slips, not present in the version given by Mr Dante Rossetti in Gilchrist's book. Even if Mr Shepherd gave the text with accuracy, it is impossible to say in the absence of the manuscript how far he read Blake's intentions correctly. The poem is a series of magnificent proverbs and epigrams, rather than a poem with middle, beginning, and end, and Blake in all likelihood set these proverbs and epigrams down in order of composition, and not in order of thought and subject. The manuscript was never corrected for the press, and may have been little more than a series of notes to help his own memory. Mr D. G. Rossetti may therefore, in putting the lines in order of thought and subject, have gone really nearer to Blake's own intention than Mr Herne Shepherd in printing them in the order of the manuscript. One is the more ready to believe this, because the poem as arranged by Mr Rossetti was incomparably finer than Mr Shepherd's version. The writer has, therefore, adopted Mr Rossetti's version. Mr Rossetti has also left out several couplets given by Shepherd. The writer at first thought of restoring these, but on second thought prints them here, as they would assuredly mar with their clumsy rhythm and loose structure the magnificent sweetness and power of one of the greatest of all Blake's poems.

The couplet--

Every tear in every eye
Becomes a babe in eternity--

was continued as follows--

This is caught by females aright,
And return'd to its own delight.

a little further down came the lines--

The babe that weeps the rod beneath,
Writes revenge in realms of death;

and towards the end of the poem--

To be in a passion you good may do,
But no good if a passion is in you.

In one matter, however, the editor has differed both from the version of Mr Herne Shepherd and Mr Gilchrist. He is entirely convinced that the title 'Auguries of Innocence', refers only to the first four lines of this version. Blake was most exact in the use of terms, and would never have called either 'The harlot's cry from the street', or 'The whore and gambler by the state licensed', or 'The questioner who sits so sly', or 'The wanton boy who kills the fly', or well nigh any of the things mentioned in this poem, 'Auguries of Innocence'.

He did, upon the other hand, hold that 'Innocence' or the state of youthful poetic imagination was none other than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Neither Mr Rossetti nor Mr Shepherd believed Blake to use words with philosophical precision, but held him a vague dreamer carried away by his imagination, and may well have never given two thoughts to anything except the imaginative charm of the title. We have already seen how Mr W. M. Rossetti tacked on to 'The Garden of Love' two verses which Blake had clearly marked off as a separate poem. In this case, too, there was probably a line drawn between the first quatrain and the rest of the poem, and even if there were not, the internal evidence is itself conclusive. The editor has, therefore, printed the 'Auguries of Innocence' as a poem by itself, and called the lines thus separated from them &#39roverbs', as that is a title used by Blake in 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 for short gnomic sayings of the kind.
(Poems of William Blake, ed. W. B. Yeats, 2nd edn,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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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06: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Dasha君详细列出《手记》比较资料,仍无法判断梁译所据何本。
第一句梁氏和Betz都没有译出“Sinn und Sü遡gkeit”,似乎梁译据Betz的法译。但后面的“生气的父母”和“婴儿”两句,又与Betz译文有距离,可能Dasha因此要找寻纪德1911年的译文。纪德通德文,他翻译时里尔克人在巴黎,两人已结识两年,时有来往。不过,据资料他只译了两节,篇幅不多,如果这段文字也在里面,那就很凑巧了。由于发表年月距今差不多一个世纪,如果旧书店找不到,可能要到图书馆。

Dasha是里尔克迷,hejiawei君是里尔克法文诗的自得其乐(désintéressé)的译者,告诉他们一条消息。今天一位朋友带来一本巴黎拍卖行目录,上星期拍卖梵乐希小儿子(前法国驻联合国科文教代表团团长)收藏的文献,其中有里尔克抄给梵乐希的两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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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1:34:33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刚一口气看完《诗与真》的《论诗》,对梁氏所论,有强烈的同感!前面说我们读英文诗受中国诗影响,因自己无力探讨二者的异同,也就一笔带过。梁氏自己却有很好的论述,如论西洋诗的跨句(enjambement)时说:

    但是我们要当心,跨句之长短多寡与作者底气质(le souffle)及作品底内容有密切的关系的。试看历史上诗人用跨句最多的,莫过于莎翁,弥尔敦和嚣俄,这因为他们底才气都是大西洋式的。而莎翁也只在晚年底剧本中,才尽跨句气象万千的大观。即我国李白底歌行中之长句如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可不也是跨句底一种?而铁板铜琶的苏东坡,在极严密的诗体中,也有时情不自禁地逸轨,如“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的“了”字显然是犯规地跨过下一句。
  ……由此观之,跨句是切合作者底气质和情调之起伏伸缩的,所谓“气盛则节族之长短与声音之高下俱宜”(按此处引韩文有误,当出校);……中国诗律没有跨句,中国诗里的跨句亦绝无仅有。但这也许因为单音的中国文字以简约见长,感不着它底需要……无论如何,我们终觉得这是中国旧诗体底唯一缺点,亦是新诗所当采取于西洋诗律的一条。


梁氏视野之开阔,见解之深刻于此可见一端。此处所论句子长短与作者气质的关系倒可以与余光中先生在DASHA兄目为“败家讲坛”的央视“百家讲坛”讲演“创作与翻译”时论李白诗互相发明(http://v.youku.com/v_show/id_co00XNDUwODM0O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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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7 13:1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0楼liuzhixia于2007-12-17 06:23发表的 :
不要小看这张发黄的小纸头,卖主叫价3500欧元,另加20%拍卖佣金,即至少4200欧元。里尔克当年在巴黎苦炼时身无长物,曾被迫写信向罗丹借钱交房租。这张纸够他交半年房租了。

想起传闻中舒伯特(Schubert)在菜单上写摇篮曲

Dasha确实像刘志侠先生猜测的,怀疑宗岱先生阅读了纪德的译文。因为,里尔克这段“Um eines Verses willen”(Pour écrire un seul vers),在许多国度里,都被视为里氏的诗歌理论精粹。很有可能纪德也翻译的是这一段。

bibliomaniac兄弟,OED对“;”的解释,与Yeat将此四行看作独立诗篇,并不能够说明你的猜测:
Die Welt in einem Sandkorn sehen
Und den Himmel in einer wilden Blume;
Die Unendlichkeit in deiner Handfl鋍he halten
Und die Ewigkeit in einer Stunde.
这是Dasha随手在网上Google的德语译本,译文与Dasha的四个“to”是一致的。不过,也别急。Dasha已经发信给美国朋友,让她找身边众位讲授SAT的博士给解读一下,Dasha以为,他们的回答,是最可靠的。今天美国是星期日,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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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6:4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此高水平的沙龙,让我当了一回刘姥姥.
随喜赞叹!

在快餐流行的时代,这里犹如山林中小木屋前的茶香,把我吸引过来.
不过DASHA嘴巴流出来的咖啡味道,我也不反对.
没有人说在山林中不可以煮咖啡.

山林中闻茶香沁人肺腑,多一点咖啡味道,提示我不要忘了这是沙龙.

向刘先生致敬!
向各位饱学之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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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7: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赶在美国的消息传来之前,帖上我的拙见。
我依据的版本是:
David V. Erdman. Ed. The Complete Poetry & Prose of William Blake. New York: Doubleday, 1988.

其中有关Songs and Ballads手稿情况:

[The Pickering Manuscript]

  A collection made for some friend or patron: fair copies of 10 poems inscribed by Blake on 11 leaves, paginated by him 1-22; owned by B. M. Pickering in 1866; now in the Pierpont Morgan Library.
  Date: The poems appear to belong to the late Felpham period; Sampson (p 267) argues a date of about 1803 (Mary was obviously written before that August) and observes that they “have a certain unity of their own” – but this might be due to selection rather than to composition within a brief period. They are all ballads – or in ballad measure – ranging from the lyrical to the gnomic. Bently (Blake Books 341-342) gives 1800-4 as probable dates of original composition. The earliest date of inscription is June or July 1802, for he notes that the ms is on leaves from Hayley’s Ballad of that time. Bentley thinks Blake would not have used this paper until after 1805, probably after 1807. [p859]

[google来的介绍:The Morgan Library]
The Morgan Library is both a museum and a center for scholarly research. Among the world's greatest treasuries of seminal artistic, literary, musical, and historical works, the Library's renowned collection of rare books, manuscripts, and drawings have as their principal focus the history, art, and literature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from the Middle Ages to the twentieth century. Changing exhibitions, drawn from the permanent collection and from other museums and libraries in this country and abroad, provide visitors access to some of the Western world's most significant cultural artifacts.

Website at www.morganlibrary.org
Address The Morgan Library
       29 E 36th Street
       New York, NY 10016
       (212) 685-0610

以下是编者(Erdman)作的注释:
Auguries of Innocence

  A fair copy but a hasty one, with much mending of letters, especially initial capitals in lines 119-124. It is conceivable that Blake, at greater leisure, might have rearranged the lines (as was his wont) in a less desultory sequence. Following the lead of John Sampson (p287), who printed the text in ms order followed by a “revised version for those who may prefer to read the poem as a whole, instead of as a number of disconnected proverb-couplets”, and assisted by the specific suggestions of John Grant (in correspondence), I have presented thematically grouped rearrangement, after the ms transcript. I concede that Blake may have wished each reader to cope with this “Riddle” by himself. The “editorial arrangement” is not presented as in any sense and upon the text but as a thematic analysis of it. [p860]

在“editorial arrangement”[p493]中,开头四行也被单独列为一节(和Roseetti, Yeats的做法一样)。手稿中并未分节,而是132行连成一体,行尾都未加标点,第二行和第四行也没有行首缩进。Erdman的这个版本号称使用了红外摄影和高倍放大镜对Blake手稿进行了研究,也许较为可信?(实情如何,我并不了解。)这四行的形式是一个四行诗节(quatrain),合于Ballad体式,与其后的有韵对句完全不同,我猜想这是编纂者倾向于如此安排的原因。要读懂这开头四行,我想,可能要等到猜完后面的谜语才有可能,不过,先从这四行开始吧。

Auguries of Innocence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1. 格律
这是一个四行诗节,大体上合于“普通节拍”common measure,或者“ballad stanza”(实际有许多变格,下文再述),即第一、三行八个音节,四个重音,第二、四行六个音节,三个重音,韵式abab。步格分析(scansion)如下:
_   / _    /  _ _  /  _  /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_   _ / _  _ _  /   /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   _ / _ / _ _   /  _  _   /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_   _ / _ / _ _  /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传统认为民歌体是重音型格律(accentual meter),即只管重音,不数音节,这样格律分析就非常简单了。但是现在的格律研究认为,非重读音节的安排也影响格律特点。我们看到除第一行较为规则,其他三行都比较复杂。这里只择其要点:
从整个诗节看,第一、二、四行都是以非重读音节开始,但是第三行则以重读音节“hold”开始,而第二行结尾是重读音节“flower”,英语中两个重读音节之间通常会停顿,这样就从格律安排上增强了前两行与后两行分开的倾向。第三行中“infinity”有两个重音,是一个突出强调的词,下一行的“eternity”与此呼应,强化了强调效果;而第三行中有五个重音,也使这一行在整个诗节中显得突出(foregrounding)。

2. 句法
从句法看,可以有三种读法:
第一种,前两行是目的状语,即:(You) hold infinity in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so as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第二种:前两行是方式状语,即:(You)hold infinity in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by observing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第三种:如Dasha先生所言,各行相对独立;其实从句法结构看,前两行和后两行分别相对独立才是。

书迷兄的读法是第一种,我认为是比较合理的,这样句法比较顺畅,和格律分析得出的结果,即第三行是格律上突出的一行,也比较吻合。其他两种读法,不妨看作是ambiguity,丰富诗的意蕴。

从以上分析也可以见出,句法与格律的吻合,使得这四行格律并不规则的诗清晰流畅,有一种水晶般的透明。

3. 我的翻译:

天真的预示

把无限握在你的手心
把永恒收藏在时刻
去看一粒沙中的尘寰
一朵野花里的天国

读到这里,我想到的是St Thomas Aquinas的名言:“永恒即拥有自我,哪怕只在瞬间。”Blake的颖悟,终究是西方式的,要穷究真理,把握永恒,而非佛家的涅槃境界。

请各位先生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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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7: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一粒沙中蕴含着大千世界
一朵野花中藏有整个天堂
你的掌心握着无限的空间
那一瞬间通达永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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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jaoui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7-12-17 17: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刘老师贴出的里尔克《孩子》一诗的手迹。现在的传播手段这么多,能看到手迹已是十分幸运啦,至于拍卖这号事,看看热闹倒也挺不错,呵呵。

dasha兄想到舒伯特在菜单上谱曲,我想到的是兰波自己印的《地狱一季》,封面上标价是1法郎。


而他的《彩图集》手稿,在1957年拍卖时被BNF收购,竟花费了1100多万法郎。

突然想到,现在都是用电脑打字,看来这手稿生意以后是要断绝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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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7 18: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先请容Dasha廓清一个概念。

bibliomaniac说“但这不是佛家的偈陀,而是浪漫派预言家的启示”,白马西北驰【小心,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君说“Blake的颖悟,终究是西方式的”,此时似乎二兄忽略了文化的传播:就像有人诧异诸民族史前神话都有“大洪水”、“方舟”或“葫芦”什么的,这里有个文化传播的因素。就像我们《西游记》里的孙行者必然有《罗摩衍那》里猴王作为根源,印度的佛教恐怕最晚在亚历山大大帝时代就开始西传。就像老歌德的《西东合集》里充满了波斯的风格,Blake的诗中有佛,未必不可。佛教方面,marj8181老师是行家,Dasha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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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9: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5楼marj8181于2007-12-17 17:45发表的 :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一粒沙中蕴含着大千世界
一朵野花中藏有整个天堂
你的掌心握着无限的空间
那一瞬间通达永恒的时间


马老师老师好。

昔日释迦牟尼灵山拈花微笑,今日马老师书园端杯品文。:)

有机会给大家讲一讲藏传佛教方面的知识。带头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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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7 20:39:01 | 显示全部楼层
H鰈derlin原文:
Im Finstern wohnen
Die Adler und furchtlos gehn
Die Sohne der Alpen über den Abgrund weg
Auf leichtgebaueten Brüken.
Drum, da gehauft sind rings
Die Gipfel der Zeit, und die Liebsten
Nah wohnen, ermattend auf
Getrenntesten Bergen,
So gieb unschuldig Wasser,
O Fittige gieb uns, treuesten Sinns
Hinüberzugehn und wiederzukehren.

Michael Hamburger英译:
In gloomy places dwell
The eagles, and fearless over
The chasm walk the sons of the Alps
On bridges lightly built.
Therefore, since round about
Are heaped the summits of Time
And the most loved live near, growing faint
On mountains most separate,
Give us innocent water,
O pinions give us, with minds most faithful
To cross over and to return.

以上引文“Patmos”(拔摩岛),摘自:Friedrich H鰈derlin: Selected Poems and Fragments. Friedrich H鰈derlin(Author), Jeremy Adler (Editor), Michael Hamburger (Translator), Penguin Classics, 1998. ISBN: 978-0140424164. P230-231

戴晖译文:
在黑暗中居住着
山鹰,阿尔卑斯之子
无畏地行越深渊
云栈轻横。
为此,时间的峰巅
堆聚于四周,至爱者
相亲而居,疲惫地
在相隔绝的群山,
请赐予清流,
啊,给我们双翼,最忠诚的心
弛去又返回。

荷尔德林文集 / 戴晖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1999年. 第527页

Dasha罗列这些,是想说,西洋诗的跨句(enjambement),戴的处理方法很值得学习、借鉴。
当然,“最忠诚的心 / 弛去又返回”句略显偏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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